[瑞士]叶海文(1984级热能)
1984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面说我被燃气轮机专业录取。什么是“燃气轮机?”我问过班主任、同学、父母、物理老师,他们都说不知道。到了学校,发现几个同学有同感。于是班主任李秀芙老师请来高班的优秀学生和我们座谈。谈来谈去也没解决什么问题。不过,咱是个好学生,学习认真努力,把课程一课一课地学完。基础理论课,专业基础课,专业课,到哈尔滨汽轮机厂实习,到大庆参观,都是以燃气/蒸汽轮机为主导方向。直到1989年毕业设计进行燃气轮机变动工况计算与分析。当时专业教研组已经改名为热力涡轮机械。

2008年瑞士苏黎世清华校友第一次聚会合影
毕业了,到自动化系半时当学生辅导员半时在过程控制教研组作助教。1991—1997年回到了热力涡轮机械教研组攻读硕士及博士,先后师从徐向东教授和倪维斗教授,1997年戴上清华的博士帽。
之后,我就来到了瑞士联邦工学院过程工程研究所作了两年的博士后,师从Lothar Reh教授,在半工业化的循环流化床实验台上进行实验研究。Reh教授是国际知名教授,对中国尤其是清华和中科院很有感情。他也曾是清华热能系煤燃烧工程研究中心和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外籍专家。这些经历使他对清华人的能力有着极大的信任。我能够有机会师从于他, 当然得益于我是清华人。值得一提的是,Reh教授于今年初连续获得中国两项大奖。一是200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二是国家外国专家局“2008年友谊奖”,还受到温家宝总理的接见。Reh教授很激动,把他的荣誉归因于他的众多学生。我们这些曾经师从于他, 尤其是曾为他和中科院的合作作出了一点贡献的后生们都感到很自豪。
我在这两年里发奋工作,也做出了一些成绩。1999年赴美国参加流化床领域的两个国际学术会议,在Santa Fe的会议获得了唯一的“青年学者奖”。记得离开清华时拜访导师倪先生,问他有什么叮嘱,他说:“人家欧洲人休假多,你不要跟着学;你要好好利用这博士后的机会多多学习,多做成绩。”我想,我是做到了,可以说无愧于导师的期望。
1999年我加入阿尔斯通(Alstom)动力公司,在重型发电用燃气轮机电站的动态建模与仿真部门作研发工程师。2001年公司重组,我接手燃气轮机电站的动态建模与仿真部门,担任经理。8年来,对公司的最大贡献是领导了阿尔斯通燃气轮机电站Hardware-in- Loop 和Software-in-Loop仿真器的研制,取得了极大成功。2008年7月,我调任公司内部项目执行管理部门担任涡轮机械项目经理。目前忙于两个项目,一个在印度,一个在西班牙。作为清华燃气轮机专业的毕业生,感觉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清华所给予的扎实的理论功底和严谨求实的作风,使我能在瑞士的法国公司赢得信任,展示能力,担任领导和管理的工作,在众多的博士、硕士中脱颖而出。离开清华11年了,时间越久,越感觉作为清华毕业生意味着什么:清华,一个响亮的名字。
对于清华校训的理解,是在离开清华后才体会得越来越深。做事,为人,在清华所受到的培养和训练成为日后工作和生活中的习惯,这对个人的成长是无法估量的宝贵财富。而在清华共同的经历,又让我们清华人在事业上、工作上互相帮助和支持。
2002年受邀回北京参加在中科院过程工程研究所举办的国际研讨会。借机和在北京的老同学见了面,拜访了导师徐向东教授和倪维斗教授。有感慨,有感动,也惊讶于清华的巨大变化。我还参观了卢新安的公司和李京平的公司,学习了他们的创业经验。有趣的是,当我到达上海给陈文辉打电话时,他正在巴顿阿尔斯通的总部——我所工作的玻璃楼考察。
2005年,顾秉林校长带队赴Davos参加世界经济论坛途经苏黎世。母校校长来到,校友们奔走相告,并联合起来共同宴请了校长一行。席间,顾校长建议苏黎世搞一个校友会,这样就方便联系啦。这一搞就是三年,2008年,我们终于联络了苏黎世几乎全部的清华校友,举行了第一次聚会。
2005年,还接待了倪先生来苏黎世访问,多年未见,我感觉格外亲切。导师除了白发稍多一点外,精神抖擞,精力充沛,像过去一样有着超常的记忆力。他流利的英语和对中国能源的发展前景展望,给与会者非常深刻的印象。
20年来和老同学、老校友见面不多,却一直惦记着清华。这些年来,清华的巨大发展和在国际上的地位节节上升,让我感到作为一个清华毕业生是多么骄傲。
在清华养成了“坚持每天锻炼一小时,争取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的习惯,至今不改。跑步不多,改成了游泳、滑雪和网球。2003-2006年担任苏黎世中国人协会主席,期间创立了网球俱乐部并自任总教练至今。我想,在工作、事业、家庭、健康之间建立一种平衡,争取再健康地活个50年;同时寻找机会,融入到祖国建设的大潮中,努力有成效地为祖国工作一些年。
二十年回眸,不经意间发现,我一直是个“清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