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张思浩:我和清华军乐队的故事

2017-04-25 | 张思浩(1965建筑) |

一九五九年刚入学时,因为一场大病刚好不久,按照父母叮嘱,只顾好好读书,不敢参加任何课外活动。所以那时建五同学几乎人人都报名加入文体团,唯我“无动于衷”。其实我这人生来兴趣广泛,体育、音乐、美术都喜欢,年幼时都有所接触。大学二年级时,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国家进入经济困难时期,学校刻意减轻大家的课业负担,便组织更多的学生课余文艺活动。

在校时的张思浩

记得有次去校文工团集中宿舍串门,建五沈大钟、何惟增和马国馨住同屋,他们三人一个吹大号,一个吹黑管,一个吹萨克斯,都已经是清华军乐一队的队员。我对管乐吹奏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旦接触便产生了很大兴趣。大号吹奏比较单调,乐队给沈大钟多配了把短号,没事时他就教我吹短号。所以说,沈大钟是我进清华军乐队的引路人。

不久,清华文艺社团招收新学员,我便参加了管乐班入学资格考试,决定学习吹短号。考试成绩还不错,便被录取做了周乃森先生的徒弟。

周乃森先生 摄于1995年

那批管乐班学短号、小号的就招了我一个。周先生一对一、手把手地教我。教材是俄文版的《短小号教程》。每周一两次,去音乐室上课两小时,晚饭后再自己练习。大约一年后就从管乐班“毕业”了。开始进军乐二队,不久一队缺人手,就进入一队,与沈大钟他们为伍了。乐队配制短号少,小号多,周先生就让我吹小号。那时清华军乐队第一小号李仲三毕业了,郭伟彰接手,我吹第二小号直到一九六五年毕业,始终是“二把手”。

还记得一九六三年纪念清华军乐队复队十五周年音乐会开幕式,我和郭伟彰、章关福三把小号在幕前吹了一段序曲,很出了一次风头。

清华军乐队复队十五周年音乐会

那时清华军乐队每周六下午排练两小时,准备音乐会节目。在排练《太行山上》时,有段小号三重奏,一长串十六分音符快吐,难度很大,周先生特意将据说是梁思成先生当年吹过的一把老牌扁键小号给我用,那按键的灵活与国产活塞式小号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这才保证了演出的成功。

一九六四年纪念一二•九,我们和弦乐队合作组成百人乐队为清华千人合唱伴奏,上了人民大会堂大舞台,亲眼见刘少奇、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在前排观看,相当风光了一把。

清华千人合唱团在人民大会堂演出 摄于1964年

清华合唱团在人民大会堂演出前合影 摄于1964年

那时我们军乐队的主要任务当然是“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游行通过天安门广场吹得最多的是《歌唱祖国》,从东华表吹到西华表,尽管轮换着嘴也都吹肿了。还有就是《清华民兵师进行曲》。游行结束后在骑河楼休息,晚上再为广场狂欢时的集体舞伴奏。此外,节假日常有舞会伴奏任务,还去过北京市委助兴。周先生亲自谱曲的《小圆舞曲》是保留节目之一。

清华土建系军乐队队员天安门广场合影 摄于1964年

清华学生文艺社团多彩的活动丰富了我们课余生活,提高了我们的文化艺术素养,令我至今难忘。

清华军乐队部分五九级队友演出后合影摄于1963年。左起:黑管戴佩琨、何为增,大号沈大钟,长号韩启立、吴立风,小号张思浩。

说来也巧,在我从清华建筑系毕业28年后,女儿张镝鸣也考进了清华建筑学院建筑系,并且同样加入了清华军乐队,吹黑管,她的入门老师还是周乃森先生。那时周先生大约已经是我现在这把年纪了,还在教管乐班学生,真是宝刀不老啊!周先生1953年到清华音乐室任管乐专职教授,一生培养了大批学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之一。周乃森先生生于1918年,2004年逝世,享年八十有六,去世后清华为他立了铜像纪念。

清华1959级军乐队老队员拜望周乃森先生(1995.4)。前排左起:何惟增、任鹤天、周先生、贺仁睦、吴立风,后排左起:张思浩、沈大钟、马国馨。

回想1995年我们清华建筑系六五届毕业30年之际,校庆日那天全班七十多人齐聚清华园。我们几个老军乐队队员特意去音乐室拜会了周乃森先生。年近八旬的老先生依然精神矍铄,神采不减当年。

那年校庆,一帮年轻的清华军乐队队员们在礼堂前奏乐助兴,碰巧女儿也在乐队中,我这当老爸的当然十分得意,并把她介绍给我们建五军乐队老队员们,一起照相留念。

清华建筑系新老两代军乐队员留影(1995.4)。左起:马国馨、何惟增、张增贵、张镝鸣、沈大钟、张思浩、施清生。

这一晃又二十多年过去,我们这帮老吹鼓手也都垂垂老矣。呜呼,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20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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