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2003年12月11日，清华大学为推动科研创新工作的需要，作出了成立科研院的决定。二十年来，科研院秉承清华大学“顶天、立地、树人”的科研宗旨，坚守爱国奉献、追求卓越的初心，统筹规划学校科研工作，推动科研体制改革创新，弘扬科学道德和优良学风，营造创新氛围和环境，助力学校科研工作持续不断打开新局面，为学校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为清华走向世界一流大学前列提供有力支撑。本文为科研院对学校老领导顾秉林的访谈。

清华大学原校长顾秉林院士

科研院的成立背景——建设“综合性、研究型、开放式”的清华

我从2003年4月起担任校长，科研院是当年12月成立的。当时，中国教育事业改革开放的形势非常好，国家先后启动实施了“211工程”和“985工程”，对高等教育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和较大的投入。为了顺势而上，我们就要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清华在这种大背景、大形势下应该怎么做？

首先是整个学校的定位，当时用九个字进行了概括，那就是“综合性、研究型、开放式”。综合性，指的是我们不能够再像以前一样仅仅以工科为主，而且要大力发展理科、文科、管理学科、医学学科等很多不同的学科，这是讲的办学类型，意味着我们要从一所理工类大学恢复发展成为一所综合性大学；研究型，指的是提高我们的学校层次，学校不仅要搞教育教学，而且要大力开展科研，努力为世界学术发展和国家建设需要贡献力量，在教育教学上也不只是以本科教育为主体，而是要大力发展硕士、博士研究生教育，并以研究工作促进学校教育教学水平的提高；开放式，就是要面向世界、面向社会，不仅对国际开放，而且要对国内的各个区域、地方政府进行开放。

按照这九个字的要求来思考，在原先科技处的基础上，我们就必然要增设文科处；因为科研也涉及到军工项目，需要设立军工部；同时清华作为一所开放式的大学，有着服务社会、服务地方的职责，因此又设立了开发部……这样，作为学校科研工作管理部门的职能就扩大了很多。要把清华的科研工作搞好，原来的科技处已经不适应学校这种定位的需要和发展，所以我们就决定设立清华大学科研院。

在这个变化过程中，我要特别强调一点，就是清华始终坚持“一个根本、两个中心、多项职能”的办学理念。“一个根本”是指把人才培养作为根本任务，要培养的是高层次、高素质、多样化、创造型的人才，在人才培养的过程中，科研要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两个中心”是指清华既是教育中心，又是科研中心，这也说明科研在清华大学发展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多项职能”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以及文化传承创新、国际交流等。

总的来说，成立科研院是顺应了国家对高等教育的更高标准的要求，同时也符合了学校整体体制机制的一些变化。

科研院的历史贡献——校地合作与部校合作

谈到开放式大学，就肯定要谈清华科研与地方的关系。我们当时陆续成立了四个地方研究院，就是1996年成立的深圳清华大学研究院、1998年成立的北京清华工业开发研究院、2002年成立的河北清华发展研究院，以及习近平总书记担任浙江省委书记的时候于2003年成立的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这都是清华与地方合作的重要平台。当时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对长三角研究院非常看重，亲自来清华商谈和签约，到嘉兴给研究院大楼奠基，2013年研究院成立十周年的时候，他专门致信对研究院的成绩给予充分肯定。

另外，清华科研与国家部委的关系也非常密切。我们与当时铁道部的合作就是一个很经典的案例。随着高铁的出现，我们国家的轨道交通发生了质的变化，铁道部也确实需要培养很多能够适应这种变化的人才。我们非常大胆地与他们开展了联合培养，这种联合培养既要符合国家的学位条例，也要适应铁道部培养人才的具体需求。后来我们与军队联合培养飞行员，这也是与清华科研关系很密切的。航天员、飞行员这些重要人才的培养，都必须以强大的科研作为后盾，以我们在教学上“厚基础、强实践、求创新”的思想作为指导。所以，科研院成立之后，更加强调了为国家服务，为培养高层次人才贡献力量。

科研工作宗旨——顶天、立地、树人

我们常说，清华的科研宗旨经历了从四个字到六个字的转变。原先清华在科研上就提出，要既“顶天”又“立地”。“顶天”指的是面向国际科技和学术前沿，“立地”指的是立足本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但是后来经过一番讨论，我们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顶天、立地”做这些科研项目的目的是什么？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培养人。特别是在大学里做科研，与科研院所做科研的不同之处，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在科研中培养学生、教育学生。

所以，我们在“顶天、立地”之后加上了“树人”。“顶天、立地、树人”的提出，给我们所有从事科研工作的教师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科研的一个重要目的还是培养人。与之相对应的，我们还提出了“优势转化战略”，就是说要把清华在各方面的优势，比如科研上的优势、国际交流上的优势、师资队伍上的优势、后勤保障上的优势等，都努力转化为人才培养的优势，这是我们一直非常强调的。

回顾人类发展的历史，很多一流的科研成果都是从大学产生的。祝愿我们的研究人员潜心研究、奋发图强，在清华大学的科研环境中，也能产生划时代的成果；祝福科研院自立自强，把清华的科研工作做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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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时间：2023年12月6日

文字整理：钱吴熙、孟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