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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云淡歌从容

2012-08-30 |

高晓松,将在九月的上海舞台成为主角。

此刻,离去年118日凌晨因醉驾出事整整10个月。回看往日,青春景致依稀。他说自己依旧“青春无悔”,只是已经从当年百斤出头的“同桌的你”,变成了如今一介中年壮实汉子。

对于有成功有落魄也有过那段心甘情愿的“认罚”坐监经历,他还了一句“把自己的膨胀心给还了”,不留丝毫的拖泥带水。

对于飞来飞去不断受邀做评委,他更是直白的一句“无非是赚钱”,把令人羡慕的光环褪得一干二净……

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但高晓松的内心依然停留在“此间的少年”这五个字上。跟他交流,毫无夸饰和做作。

惦念青春,怀旧时听罗大佑的歌

记:“此间的少年”演唱会,上海站和北京站有什么不同?

高:北京可能是一个全展示,包括我写的所有歌。上海是大怀旧,新歌唱得少,那曾经的四张(专辑)几乎全唱。

记:你提到在上海会凸显“海派青春”这个概念?

高:海派青春是清澈。上海的青春是清澈、有雨水的青春。北京的青春是风沙红叶的青春。我在上海写的歌和北京都不一样,在窗前看到和北京完全不一样,北京是特遥远的天空,上海是雨打在屋檐上。在上海特别潮湿,写的东西都特潮湿。

记:这么多作品中,您认为哪一首最像“海派青春”?

高:B小调雨后》。

记:题名“此间的少年”,歌迷觉得是一场集体回忆的几年,你内心有怀旧情结么?

高:我当然会有,可我怀旧都听罗大佑的歌。2000年罗大佑第一次来上海开演唱会,我提前一小时就站在体育场门口,我想着我得遇见多少个几十年不见的朋友。后来有一代人,相当一部分可能是听我的歌成长的,但我听自己的歌就没这感受,因为我是听罗大佑长大的,以及崔健。

记:那场罗大佑演唱会,哪首歌最触动你内心?

高:第一首,《爱的箴言》。没开灯,没看见他上来,直接开唱,我、老狼、刘建宏等全部都哭得和鬼似的。所以我这次上海场也有调整,北京的开场就是《青春无悔》,现在把它放到后面,先唱新歌,再慢慢往回唱。

时代已变,已无“象牙塔里的音乐”

记:您觉得现在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消费集体回忆?

高:人生值得回忆的日子本来就不多,只有青春的时候每年都不一样。只有最快速成长的时候是最值得回忆的。

记:你的“白衣飘飘”特别具有代表性,是大家都特别具有记忆感的歌声。

高:人们的怀旧心理特别美好,虽然做了很多事,最终没有一个诺言被实现,最终人们都成长成不是自己年轻时所想的样子。这个时候听到这些歌,不但是重拾很多美好,还有一种忏悔的感觉。来这场音乐会就是让自己在特别有轨道的人生里,“走失”两小时。当你“走失”的时候,就会重新思考很多事,重拾一下曾经的理想。

记:你觉得现在的音乐里缺乏校园音乐?

高:因为现在没有校园文化,现在校园的墙矮了,与外界打通了,不像以前的象牙塔。

记:现在的民谣跟以前的有什么区别呢?

高:我们那时候的民谣根本就不关心别人,只关心自己。现在的民谣写的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而我们以前写的发生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的故事。

艺人像树,果实要长好几年

记:你现在也很忙,做评委得到处飞。你觉得这些选秀节目对于乐坛有没有贡献?

高:当然有很大贡献。我现在已经签了一个,周子言,我们可能会签10个,因为今年是选秀大年,基本一网全捞起,再下一次要等五六年。

记:很多艺人红了之后就没声音了,你怎么看待?

高:那都是小年的选手。艺人就像树,果实必须长好几年,然后碰到像2007年的那种大年。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陈楚生、张杰依旧在第一线,其实这不是行业原因,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可能把鸡肋变成大餐,只能用时间去等待。

记:听说《中国好声音》也联络过你?

:他们有邀请我,合同还在我身边。因为它来得太晚了,之前都四档了。做评委无非是赚钱。

记:您红了以后是不是有自我膨胀的时候?

高:肯定会有,每个人都会。这都是作为人成长必经的过程。

记:发生撞车事件后,是不是心态会有变化?

高:对的。我觉得这个经历,把我的膨胀心给还了。所以现在能够感到特别轻松平衡。

音乐圈娱乐了,但不能没理想

记:你在1996年就开始办作品演唱会了,对于如今这个巡演,内心期望是什么?

高:每年到毕业时,所有的大学都在唱《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在清华一直住到30多岁。在清华毕业的时候,曾经被推到大礼堂前面的草地上,然后数百人齐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然后哭成一团。我曾经被电话紧急叫到北外,去了看到全体毕业班的男生在楼下对着楼上窗户唱情歌,全体女生趴在窗户上痛哭流涕。每年到毕业季就有人找我开作品音乐会,但是我是不愿意杀朋友价钱。但是现在的音乐市场好了,环境也成熟了,那就开吧。

自己的目标其实很简单,是想让大家记住我是个做音乐的,而且音乐做得不错,那些歌曾经也抚慰过人们的心灵。北京那场结束后,潮水一般的短信来表示祝贺。其中就有一条说我是“当之无愧的文艺工作者”,当时我在车上眼泪就下来了。在场上看着万人齐唱你的作品,哭作一团,这个荣誉感是极高的,也是我最热爱的。

记:现在做音乐与当年的感受还一样吗?

高:这个音乐会让我自己变得更纯净。每当这时候,我还是能回忆起我当初来到这行的时候,那种最单纯的愿望和理想,就是想用自己的音乐抚慰千百万人的心灵。现在这个行业从音乐圈变成娱乐圈,报纸上的唱片版变成了娱乐版,我们变成了娱乐人,而且我们还挺适应。

其实北京音乐会最感动是在排练的时候,大家都特别感动,因为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乐手,叶蓓热泪盈眶在我旁边说“我们要是能天天排练多好啊,多幸福啊。 ”因为你在排练时,连观众都没有,完全享受音乐带来的所有快乐。在排练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这才是我们应该过的生活,这才是我们当年来到这个行业的理想。

(记者 周斌)

转自《解放日报》2012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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