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人所共知，朱自清是我国现代著名的散文作家，他的《春》、《背影》、《荷塘月色》、《给亡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名篇，经常被选进中学的语文课本。近日翻读一些对联选本，发现不少悼挽朱自清的对联。选两副名人名联谈谈。

　　其一：

　　写白话文，传白话诗，能使普天下读者如亲謦欬；

　　为青年师，向青年学，愿告吾辈中慤士共守仪型。

　　此为著名文学批评史家郭绍虞撰写的挽联。朱自清的文章风格是“风华从朴素中来，腴厚从平淡中来”(杨振声语)，例如《背影》之写父子情，《给亡妇》之写夫妻情，都是从“平淡”的日常琐事中显出至情至性。此联上联的“如亲謦欬”四字具体生动地道出了他的文章风格。“謦欬”，语出《庄子·徐无鬼》，借指谈笑。朱自清晚年积极参加学生运动，“为青年师，向青年学”的评述亦是十分贴切。“慤士”：诚谨之士，语出《荀子·不苟》。“慤”是朴实、谨慎的意思。朱自清在《毁灭》一诗中曾有“自描”：“从此我不再仰脸看天，／不再低头看白水，／只谨慎着我双双的脚步，／我要一步一步踏在泥土上，／打上深深的脚印。”这个“慤”字可说是既论文，亦论人的。

　　其二：

　　教书三十年，一面教，一面学，向时代学，向青年学，生能如斯，君诚健者；

　　生存五一载，愈艰苦，愈奋斗，与丑恶斗，与暴力斗，死而后已，我哭斯人。

　　这是后来担任九三学社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许德珩撰写的挽联。此联采用同字手法，对朱自清的光辉一生和高尚品德作了全面的评价。上联作者采用两个“一面”和两个“向……学”，概括了朱自清的三十年教书生涯，热情洋溢地赞颂了朱自清不断地从时代和青年身上汲取力量，既当先生，又做学生的治学态度，朱自清曾说：“要勇敢地向前走，这不是容易的简单的事。我们年纪大的人也许走得没有年青人那么快，但是，就是走得慢，也得走，而且赶着走。”作者在联中用“生能如斯，群诚健者”之句，寄托对朱自清的敬仰之情。下联作者用两个“愈”字与两个“斗”字，突出点明了朱自清的节操和骨气，对他的爱国主义精神予以高度赞扬。在抗日战争时期，朱自清曾多次拒绝政府高官厚禄的收买；在贫病交迫临终前夕，他“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毛泽东语)。结句“我哭斯人”如泣如诉，十分沉痛，深切地表达了对朱自清逝世的哀伤心情。（向林）

转自 绍兴县报 2009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