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茂
清华学堂于1911年3月开学,暑假之前,学堂采取选课制,没有固定班级,学生以各科成绩到相应年级上课。1911年暑假后,学堂调整学制,将全校约430名学生分成8个年级,中等科五个年级,约300人,高等科3个年级,约130人。年级按毕业年度定名,如高等科三年级,1912年毕业,就称1912级,也用干支纪年,称壬子级;中等科一年级为1919(己未)级。作为留美预备学校,学校初开,聘用10数名美国教员教授英文及美国史地等课程。美国教员自然要把美国校园文化带到清华,首先就体现在为各级均制定了“Class colors(级旗)” 、“Class motto(级箴)” 、“Class sang(级歌)”,而“Class motto”颇具特点,取英文或拉丁文警句,用以激励或警示。下面列举1914-1921级8个年级的“Class motto”,可见美国及西方文化对清华学校的影响。
1914 级的 Class motto: Esse non Videri.(拉丁文)
英语翻译: To be, not to seem. To be, and not to seem to be. To be, not to be seen.
中文翻译:内胜其表;重实质,而不是重外表;实事求是,胜于虚有其表;求真务实。
另一形式:Esse quam videri.
英语翻译:To be, rather than to seen. To be, rather than to seem.To be, rather than to seem to be.
英国利兹大学(The University of Leeds)的Motto即为Esse quam videri(外观莫如实质)。
1915级的 Class motto:Non sibi,Sed patriae.(拉丁文)
英语翻译:Not for you,but for the fatherland.
中文翻译:不是为己,而是为国;为国忘身。
1916 级的 Class motto:Labor Omnia Vincit.(拉丁文)
英语翻译:Work conquers all. Hardwork conquers all.
中文翻译:劳动克服一切;勤劳征服一切;天道酬勤。
香港皇仁书院的中文校训是“勤有功”,而拉丁文校训即为:Labor Omnia Vincit.
1917级的 Class motto:Know thyself(古英语)
中文翻译:认识你自己。
1918 级的 Class motto:Ducit amor patriae. (拉丁文)
英语翻译:Love for my country is my guide.
中文翻译:爱国是我的目标;我为爱国之心所驱使。
1919 级的 Class motto:I serve.
中文翻译:我服务、我奉献。
1920 级的 Class motto: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
中文翻译:行胜于言;行动胜于空话;事实胜于雄辩。
拉丁文:Facta Non Verba.
1921级的 Class motto:Pro patria. (拉丁文)
中文翻译:为了祖国。
另外个别学生社团也有各自的motto,比如:
1) 1912年成立的基督教青年会(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其Motto是:Spirt, Mind, Body
中文翻译:精神、心智、身体
青年会的目的是使会员在精神得以升华,心智上得以完善,身体上得以康健。激发为社会服务的精神,追求自然而虔诚的基督徒生活方式。
2) 1913年中等科成立达德学会(The culture union),其motto是: Virtus sola cassis(拉丁文)
中文翻译:惟德佑身;有德无惧。直译:品德是仅有的金属头盔。
学会目的是使会员养成完全人格、完美德操、完善心智、健康身体。
还想说一下,1920(庚申)级同学毕业时献给母校一尊日晷,作为毕业纪念物,将本级的“class motto”刻于日晷之上。日晷一侧刻中文“行胜于言”,另一侧刻拉丁译文“Facta Non Verba”,或许为求文雅,没有用英文的“Class motto”。现在学校把“行胜于言”定为清华大学校风,当年的“class motto(级箴)”升格为“校箴”,可以说是源清流洁了。
制定Class motto作法到1920年代渐行式微,笔者尚未从资料中查到1922级以后各级的Class motto。但Class sang(级歌)延续了较长时间,尽管有英文的级歌到中文级歌的过渡,比如,朱自清和赵元任曾合作为清华大学第五(1933)级制级歌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