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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制出抗击“非典” W干扰素的清华校友陈薇

2004-04-17 |
研制出抗击“非典” W干扰素的清华校友陈薇

研制出抗击“非典” W干扰素的清华校友陈薇
作 者: 发布日期:2004-04-17

转载自央视国际网络

  陈薇:军事医学科学院分子生物研究所的主任,她从事干扰素的研究已经有十多年了。

这里是军事医学科学院分子生物研究室,研究人员正在进行针对SARS的试验。陈薇是军事医学科学院分子生物研究所的主任,她从事干扰素的研究已经有十多年了。今年初,中国部分地区爆发了非典型性肺炎的疫情,陈薇意识到她们研制的一种治疗丙型肝炎的干扰素对预防“非典”可能会有一定作用。从2月开始,陈薇带领的研究小组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中,这两个多月的日日夜夜,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

  记者:那么你们这个研究所,具体接到通知,来参与研究“非典”,这个过程有没有感到这次的任务和以前不太一样,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陈薇:两个月以前,说句实话,没有像现在觉得有那么特别不一样。因为我们整天和病原微生物打交道,我们觉得这可能是一场流行病吧。说老实话,没像现在思想上这么高度重视。

  记者:在你们看来接受这样的任务和平常没有太大的区别?

陈薇:两个月前,我觉得没有特别的区别,但是我现在还是区别比较大。到现在为止,每个人都好像觉得近在身边的这种事情,而不像比较远的伊拉克战争,觉得关了电视好像就没有那个感觉。而且我觉得对我们国家,整个的形象, 整个的国民经济,都造成不一定是直接的损失,但是一些间接的,甚至心理上的影响。我觉得这个东西,不仅仅是我们说最初病原体的问题,还有许许多多综合因素需要考虑到。到现在为止,我们应该是高危工作。

  记者:您在这之前,已经将这些干扰素在你自己孩子身上用了?

  陈薇:对,没错。

  记者:你不担心出现意外吗?

  陈薇:因为这个安全性方面我从来没有对它担心过。我们北京市刘淇书记问我安全性的问题,我说我孩子四岁多,已经快用了两个月了。所以我觉得我对这个药没有很大把握的话,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从我们现在更大一点人体安全性的观察来看,这个问题也是肯定的,安全性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任何事它都不是绝对的。

  记者:如果出现万一呢?

  陈薇:不会。

  记者:为什么呢?

陈薇:因为干扰素研究从50年代年开始,到现在已经50多年历史了,我自己从事干扰素研究已经十几年了。我觉得对这个药物的认识我还是比较透彻的,我对这个药物是有保证,是有信心的。

  记者:您一直都是这么自信吗?

  陈薇:也不是,我觉得没有一个充分的数据支撑条件下不会的。我手下人都知道,我说这件事可以,起码有90%的把握,否则我不轻易去做。

  记者:我们知道这次W干扰素它试验在P3实验室里完成的?

  陈薇:对,以前叫P3,现在国家给它规范叫BSL?3,也就是生物安全三级实验室。

  记者:据我所知,这个实验室是一个负压状态下的实验室?

  陈薇:对,负压状态。

  记者:和我们日常的正常气压状态有什么不同呢?

  陈薇:负压状态就是怕里面的东西污染外界的,外界的压力比它大,像一个东西把它包在里头了,只能我们的东西往里面进,不能它的东西往外泄,负压状态确保对这个环境保护作用。

  记者:那么在这样一个状态工作,是不是对我们操作人员有更高的要求?

  陈薇:是,在这里面工作有一个奉献的精神,因为在这里面相对的环境是比较艰苦的。一般来说不能喝水,不能上洗手间,里面特别是动物房,保证动物保持在一个比较恒定的温度,25度吧。我们穿着那么厚厚的防护服,进去马上就一身汗,一般在里面工作十几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不让喝水也不让去洗手间。

  记者:这个过程会多长时间?

  陈薇:半个小时,呆长8个小时也有。在里面有时候忘记了,我们一般如果知道自己,今天要进P3,或者计划进P3的时候,我们在比较长的前面一段时间就开始停止喝水了。

  记者:你现在每天要工作多长时间?

  陈薇:我觉得没有特别的规律,虽然以前跟孩子呆的时间确实很少。我孩子4岁半,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半年就了不得了,如果这两个月加起来,我想能呆上两天,也就这个时间了,因为我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颠倒了。我现在回忆这两个月,很漫长的一段时期,该睡的时候没法睡,想睡的时候睡不着。

  记者:为什么睡不着呢?

  陈薇:总觉得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做,确实是这样的。

  记者:你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吗?

  陈薇:差不多,你如果到我们实验室去看看,都很疲倦,而且一个个看不是在走,是在跑了。

  记者:如果现在让您用一个形容词形容这两个月的生活状态,你会拿哪个词来形容?

  陈薇:我觉得两个字“兴奋”。并不是人高兴“兴奋”,而是把人揭发起来,让你处于亢奋的状态,来超常规去运行一些事情,是这种状态。

  记者:您这次研究抗非典病毒过程中,您觉得是处于自己的态度,还是因为对社会的负责态度?

  陈薇:说句心里话,之所以刚开始做这个药,我们有一个很迫切的需要,就是对我们人员的防护。那么只是到后来,这件事情慢慢深入了解,和对这件事情,整个发展的过程,才把我们这个想法和一些做法更加往社会上,往整个国家分忧解难,尽我们责任角度来去考虑的。

  记者:和你说话感觉你语速非常快,你平常生活中是不是也是风风火火的?

  陈薇:可能也是吧,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记者: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可是你这个试验工作它又是谨小慎微的?

陈薇:对。

  记者:您这种性格和工作之间这个矛盾怎么处理?

  陈薇:你如果看见我工作你会觉得是另外一个人,这是两种态度。

  记者:你刚刚谈到孩子,已经四岁多了,可能真正陪孩子的时间只有半年的时间,那工作和生活的这个矛盾你怎么处理呢?

  陈薇:他们老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问题。

  记者:为什么?

  陈薇:我一回家觉得很温馨,而且他们很理解很支持,不过也好,我觉得母亲不带着孩子,特别对男孩子成长更有好处,他会更加独立,更加坚强一些。我对我孩子没有特别的要求,特别的期望,我在他周岁的时候我就说过两句话,我希望他这辈子做好两件事情就行了,第一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第二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记者:像您一样?

  陈薇:这就够了。

  实际上,研究所离陈薇的家只不过几步之遥,但是两个月以来,母子这样的亲密时光确是太少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进行,陈薇和她的研究小组还将经历很多个不眠之夜。所以这片刻的欢娱对她来说更是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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