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清华母校110年华诞刚过，新的年度高考来临。56年前参加高考的情景不禁闪现眼前。

那是1965年初夏，我在深泽中学参加高考，那应是“文化大革命”以前最后一届高考。前一天晚上，躺在学校集体宿舍，听着周围床板的声音，我也同样翻身不止，久难入睡。

考前紧张，人人皆是；而我，还反复回顾高考的抉择。我从小喜爱文学，高中一、二年级曾一度放弃理科功课，受过运动冲击的父亲动员亲属极力规劝，考虑到自己理科也不相差，我隐痛割爱改选理工科大学，临上考场前，解析几何的总复习仍未补完呢，高考能通过吗？心里敲鼓啊！

进入考场。深泽无极两县交换监考，心里又多一份紧张。首场语文考试，主要是两道作文题：“给越南人民一封信”、“谈谈革命与学习”，注明任选一题。开场面临抉择。高考审题选题很重要，后面几场试卷，也有不少选作题。有的同学一时错乱，把两道作文题都作了，吃了亏。多少年后，我还以此提示参加高考的儿女和邻居注重这个问题。当时，我面对两道作文题，举棋不定，“给越南人民一封信”，时值“抗美援越”高潮，学校多次命题作文，还有范文展览，相对而言，此题较易，然而有落入雷同之误；我拍拍脑瓜，选择第二题——“谈谈革命与学习”。至今，我还清楚记得是这样开头的：“我身在考场，手捧考卷，作为一个高中应届毕业生，一个严峻的课题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何对待革命与学习”。我如实汇报了自己高考志愿选择的过程，最后表示，高考就是面临抉择：不管文科理科，无论升学就业，都是革命需要。作文选题，也是人生起步。据说，我的语文试卷得了比较高的分数，也拉高了高考总分。

接下来的五门考试，还比较顺利。当我手捧大学录取通知书，步入清华园时，我又意识到，高考，是人生的一场抉择；但并非全部。人生的真正大考还在后面。现在，已经步入古稀之年的我，在清华110周年华诞之际，新写一首词《临江仙·回首高考》：

五十六年前步调，笔头一并磨爬。六张试卷别离家。背包何许重，学子聚清华。

岂靠纸题评命运，人生大考参加。前程几度出偏差。常言知足乐，笑对逝流霞……

202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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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振，1945年生，清华大学诗社顾问，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任省医药局副处长，创办《实用药学与信息》杂志。荣获河北省建国三十年文艺三等奖，全省第八届散文名作一等奖，全国第五届华夏诗词一等奖，入选省会阅读达人称号。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华诗词、诗刊、词刊及33省市报刊发表，著《未末集》《同振诗词曲》《杂花生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