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清华琐忆

2008-12-05 |

陈古林(1978级机械)

1978年我进清华大学时,已过而立之年,是班里的老大哥。和小同学万书波、樊瑜瑾等同学相比,足足大了一倍有余。那时只是想到机会难得,要把文革中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几乎是心无杂念。

作为老大哥,看到小同学的一些事情,有时难免“倚老卖老”地教训他们一番。例如与我同室的樊瑜瑾来自云南,虽然极其聪明,我们开玩笑地称他为神童,但他毕竟才15岁,生活自理能力弱一些,他会把洗干净的衣服揉成一团塞进箱子或者寒流到来却仍是一身单衣。每逢此时,我会要求他把衣服叠起来、整齐平放或穿上厚衣服,连训带说,那时真不知道自己是同学还是叔叔。但事情不会总是如此,大一时,体育课要求人人达标,我不擅长任何运动,尤其是跑百米要达标真是难于上青天,这时,彭平、李哲、张玉泉等同学或是教我起跑姿式或是为我借来跑鞋或是为我带跑,终于使我通过各项考核。和班里同学在一起,使我感到青春,感到我与他们是同龄人,即使毕业后多年,这种感觉一直存在,使我在工作中保持相当大的干劲。

那时候的清华正处于“文革”后生机勃勃、百废俱兴的时期,正像歌曲“希望的田野上”所表述的那样,不论老师还是学生都是努力工作和学习,精神面貌非常好,人人都感到国家有希望、个人有前途了。

记得我们班的班主任白永毅老师、辅导员冯冠平老师几乎每天都到班上来,了解学生们在学习、生活中的问题,解决一些同学的实际困难。我在校、系学生会工作时,他们给了我很多建议和帮助,使我工作很顺利,老师还介绍我入了党。老师当了我们五年班主任,从进校到毕业,她对我们班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关心有加,深得同学敬重和爱戴。他们永远是我的良师益友。

老师教学的认真、严谨、诲人不倦的作风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教我们画法几何的高政一老师不仅在课堂上深入浅出地讲解课程的内容,在课后更是经常到宿舍访问,了解同学们接受的程度,而且根据作业中的问题,经常留下几位学生单独辅导,我也曾经参加过。高政一老师的辅导课是在确信我们真正清晰的理解课程内容后才会结束的。虽然,画法几何被学生们私下称作“头疼几何”,但我们班期末考试却取得极为优异的成绩,这是和高政一老师的努力分不开的。在清华,正是有许许多多“老师”,他们无私地奉献着,刻苦地耕耘,才培养出一批批优秀的清华学子。我老师身上,不仅学到了知识,更学到了应该如何做事、如何做人。

1981年,我担任了系学生会主席,学生会工作的主要内容是组织同学参加文艺演出、体育比赛、卫生评比、政治学习等等,但学生会几乎没有经费。我们一些学生会干部通过卖旧书、旧杂志(从校学生会要来的)、贺年卡等赚取经费, 一些老师也积极参加。有一天,大雪后,极冷,我从校图书馆出来,迎面碰上系学生组的张祖英老师,她靠着阶梯扶手,正在卖贺年卡,她的脸以及端着放卡的纸盒的手都冻得通红,这一情景,对我来说,正如同一幅定格的影片,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有了经费,我们就可以组织一些活动,搞一些评比,发发奖品,搞得满活跃的。

我们毕业已经20年了,尽管每一个同学走的道路不同,成就大小不同,但都受益于清华这五年的教育。我想:清华能够出现许多杰出人才,就在于她培养学生的目标不仅仅是学术领先、知识渊博的专家,更是具有严谨认真的工作作风;乐观的生活态度;敢于拼博、勇于付出、具有团队精神等综合素质的全面人才。

我将永远为我是清华学子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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