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 1988级

记忆里的兄弟姐妹们

2016-03-04 | 自动化系 自85 | 徐玉高 |

要写一篇关于20多年前的文章对我而言似乎是很困难的事,因为我们已经不太年轻,过去的事已经逐渐模糊淡化;但也不太年老,总是忘记眼前而对久已逝去的青春故事历历在目。

我当初是坐着火车来北京的,1988年9月4日,我第一次出远门,坐了 17个小时的火车到北京。第一次离开熟悉的家乡颇有些孤独,当然更多的是新生活在眼前的兴奋。在新生报道处,我遇到了和士毅,黑黑的脸庞,非常结实的身材,印象深刻的是他没有胡须,后来才知道他是纳西族的后代,所以有着和我们不一样的种族特征。

自动化系88级和系里其他年级并不住在一起,我们在大三搬入新建的24号楼之前,曾在17号楼住了整整两年。我们宿舍有六人,张轶来自北京,和我是上下铺的兄弟,非常精神的小板寸,和今天的头型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现在已经有点Grey了。孙海坚是我们的大侠,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非常喜欢读武侠小说,浙江余姚人。邹永宁,来自新疆阿克苏,父母是支边的青年,个子不高,文文静静,他的想法很多,大学期间一直想发明帮助睡眠的仪器,以至于后来到美国读了生物医疗的博士。最小的汪涤凡只有十六岁,来自安徽太湖边上,他当时年龄是我们班最小的,但是个子和成年人已经相差无几,没有今天那么黑,似乎也没有这么骨感。

我们班入学时应该是29人,天津的俞铁未来报到就直接出国了,从未谋面。湖南湘潭的池迅溺亡。蔡永春,平时梳一头很亮的头发,因病休学一年和89级一块毕业,不知现在何方。


我们班六个女生,住在7号楼。刚入学时,印象最深的是杨岚,清新小巧,亭亭玉立。王化研学习成绩经常名列前茅,如果她毕业时不去美国留学,我直博的资格不知还能否得到。杜平是唯一的北京女孩,那时觉得很高,不知有没有1米七,前年回到北京,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身材依然有当年的风采。李秀来自云南玉溪,说话慢条斯理,很有耐心。后来留校任教,深受学生爱戴。小兰——龙胜澜,来自山清水秀的湖南,个子不高,非常清秀,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开创了自85的先河,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后来者。周燕,来自上海宝钢,齐耳短发,圆圆的脸,毕业之后似乎就没有再见,据说现在人在澳洲,送她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是闫勇,辅导员是宋靖雁,都是刚毕业留校的。闫勇在我们大三时去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攻读博士。前几天看到《清华校友通讯》上有介绍他的文章,他一直留在曼彻斯特,学术有成,现在已是IEEE的Fellow。宋靖雁去香港读完博士后回到自动化系任教。非常感谢这两位老师带领我们走过了动荡的岁月,我是88年入党,89年仍然按期转正了。我89年5月份就离开北京回了老家,暑假8月份还没开学的时候,我惦记着机械制图的大作业仍然没有完成就匆匆返校了。当时偌大的校园死一般沉寂,稀稀落落的行人脚步匆匆,似乎互不相识。幸好食堂还开,我坚持在无声的岁月把图画完,等待新学期的开始。

大三时,我们搬入24号楼和系里其他年级在一起了。不知当时根据何种原则重新分配宿舍,我、邹永宁和黎擎,以及三班的苏怀远被分配到四层的420房间。黎擎来自广西,眼睛深邃有神,温文尔雅,弹一手好吉他,写一手好字。不知黎擎哪里来的福气,有一位来自上海的漂亮女朋友,羡煞我们。我原来在老家练习书法,从柳体入手,后到北京逐渐懂得颜体、草、隶、篆、魏碑等书体,从黎擎处所学颇多,我们一起随清华学堂的孙瑞明师傅研习书法,打下了比较好的基础。后辗转多年,我从2006年重拾书法,自觉有些长进,不知黎擎是否坚持,他日如能见面自当切磋一番。

记得廖东喜欢看足球,所以常来我们住的活动室。廖东有点络腮胡,湖北人,有点卷发,甚是聪明。他和汪涤凡、周斌、于泽旭经常打桥牌,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周斌,高高瘦瘦的个子,脸很宽,戴眼镜,毕业后回了老家南京,一直为我国电力事业做贡献。于泽旭,时常玩点深沉,偶尔有些很不错的主意,现在依然保留当年标志性的寸头。据说他们家族靠内衣生意起家,北京超市中“白熊”牌就是他们家生产的。我们班总人数不多,但是北京的不少,共有六人。除了杜平、张轶以外,尚有毕业于北京四中的韩旭、刘学东,清华附中毕业的蒋文松和国家运动健将胡文胜。韩旭是班中的老大哥(年龄仅次于和士毅),方正的脸庞,结实的身体,一看就属于能成为朋友的那种人。动手能力很强,从大二开始就和邹永宁一起跟着一位热能系的老师做科研。学东朴实得不像北京人,学东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大学时一起打排球,一起锻炼身体。当然自85以排球闻名并不是我们的功劳,主要归功于1米9的“大个”胡文胜。他是校队的主攻手,曾帮助清华校队拿过北京市高校排球联赛的冠军,我们班有了胡文胜就像中国篮球队有了姚明。喜欢排球的还有封亚辉、李磊。亚辉,个不高,似乎是1米六左右,又比较瘦小,但是文思才涌,写得一手好文章。李磊,看起来非常匀称,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时特别容易联想到漫画三毛的脸庞。蒋文松,话不多,白白净净,据说去年得了双胞胎,中年得子,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郭玉泉,来自福建莆田的一个海岛上,并不是一个特别能讲话的人,但学习和干科研都是一把好手。孙伟华,山东大汉,也是实至名归,时常会有非常不错的主意,不过有时有点“不务正业”,毕业之后似乎和玉泉一起在清华同方工作过短暂的岁月,后来就不知踪迹,好在近来联系颇多,电话里听到他声音,一如大学时的清脆。肖悦,来自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的深圳,一口港式普通话至今未变,毕业后坚守本专业的研发至今不悔。张晓东,四川人,毕业后似乎去了建筑学院,很少联系。


大学时的集体活动能够留在脑海中的已经微乎其微,92年去上海宝钢的实习却是至今难忘。92年小平南巡,我们那时并不知道一个老头跑去南方画一个圈到底有多大意义,但是中国近20年的发展证明了一个道理——因循守旧是没有出路的,中国的未来在改革、在开放。当时的浦东仍然是稀稀落落的工地,依稀可以看到尚未迁走的村庄。在宝钢的长江码头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浩瀚的水世界。我来自南阳盆地的腹地,到北京之前没有见过山,没有听过海,甚至连打电话我都是在北京学会的。当你面对如此开阔的江面,唯一想到的就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岁月如此,人生如此,不必要计较你是否得到过,能够想起我们曾经做到过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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