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祥,现任首都信息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1960 年考入清华大学机械系,后转入精仪系光学仪器专业,1966 年毕业。1986 年获美国宾州州立大学电机系博士学位。曾任北京市经济委员会总工程师,SAP 公司中国首席代表等。

陈信祥学长
不到20 平米的董事长办公室,陈信祥戴着四方眼镜,嗓音有些沙哑,说话时总是微笑,不时理理头发。陈信祥说,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时期是“三个八年”。
清华八年(1960—1968)
陈信祥1960年进入清华,当时正面临“经济困难”时期,学校在照澜院附近给每班一小块地种菜。陈信祥回忆,吃的是“小二黑”(二两的黑色薯面窝头)、“无缝钢管”(菠菜长到很长才吃,茎已像“钢管”了)。尽管如此,同学们精神状态非常好,学校倡导学习徐特立,“最困难的时候,跟党走。”他说:“清华进行了许多的革命传统、集体主义、爱国主义以及基本品德的教育。”《毛泽东选集》出版时,他还骑车到王府井,排队买这本书。陈信祥回忆说,清华教育学生最重视“基本功”——做人和业务。说到这儿,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学校特别强调理论、实验、外语这三项基本功。理论是知识能力、实验是动手能力,外语是交际能力。由于学校重视了基础培养,使得我们以后的学习、工作都非常的顺利。”当时,学校在学生中设有千分之一、百分之一的重点培养对象。陈信祥就属于那千分之一的,课表都是单排出来的。“最受益的是可以和系主任金老师一起做实验。那时的老教师们都非常的谦虚,也教同学们谦虚,重视对学生的品德教育。”陈信祥说,在学校里对他一生起转折性作用的事就是1963 年入党,然后做辅导员,相当于“半脱产干部”。毕业时遇到了“文革”,陈信祥于1968年才实际离校。
东北八年(1968—1976)
1968年,陈信祥被分到北大荒,在解放军3168部队农场劳动了一年。当时北大荒冬天气温会降到零下50°C。尽管冷,但大家晚上还会围在一起看露天电影。陈信祥回忆,一次看《南征北战》,“起初大家还都围在一起坐着看,到后来,就都开始跑着看了。当时的场面,真的有点像电影里讲的一样‘南征北战’。”他开玩笑说,“夏天的时候,每天一早和傍晚有‘小夭’(小虫子)值班;晚上有蚊子值班;中午有牛虻值班。牛虻叮的包得有一个铜钱那么大呢。”那个年代的人们,都受到“我是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拧”的思想教育。但由于社会尚有一些“左”,刚开始工作时,毕业生们大多感觉没有什么前途。一件发生在东北的事改变了他对未来的看法。1970 年某日,在沈阳的陈信祥听说新华书店要出一本翻译自日本的《晶体管线路》。半夜,他和同厂另一位清华的同学来到新华书店。黑漆漆的书店门口站着一堆人,几乎都等着买这本书,其中竟有十几名清华人。虽然这本书和有些人的专业并无直接关系,但他们都隐隐认为这本书的出版,意味着知识分子的“春天”来了,大家可以开始搞业务了。当时正是冬天,十几个原本互不相识的清华人来到中山公园,每人买根冰棍一起谈天,庆祝“春天”到来。
美国八年(1980—1988)
1980年陈信祥去美国留学深造。中国正值改革开放,鼓励学生出去看看世界。于是,陈信祥自费去宾州州立大学留学5年,获电机系博士学位。后又在美工作3 年。陈信祥在国内学的是光学仪器专业,偏机械,但在美国学的是电机。这样一方面改了专业,另一方面又是用英文学习,一开始学习上有些困难,压力大。但因为基本理论扎实,所以进步比较快,最后做出了高水平的毕业论文。“打从一开始出国,就想着学好本事以后回国工作。”清华的教育中,最基本的一条就是“爱国”。他回忆,1985年,中国领导人访美,留学生提问:“中国现在是在搞社会主义,还是搞资本主义?”领导人反问道:“现在的中国是共产党领导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说这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呢?”留学生们听到这番话很振奋。回到祖国的留学生,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梁园虽好,非久居之乡。”陈信祥开玩笑说:“我在国外,既得不了诺贝尔奖,也发不了财,倒是回国做一番事业更有价值。”
(新闻传播学院学生记者郭曼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