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清华制造

2004-04-13 |
清华制造

清华制造
作 者: 发布日期:2004-04-13

陆秋海


影响最深的教师

  大一的课业很重,最费劲的课之一是数学分析。因为当时的“力 学家都是数学家”,所以我们的数学要求只能仅次于数学系。邻系的 兄弟们都从微积分学起,我们则必须从数论和集合论学起。因为数学 专业的教材对我们来说太难,而非数学专业的教材又太浅,所以我们 从大一就开始被迫适应没有教材只有参考书和笔记的学习方式。上数 学分析的老师是数学系的袁传宽教授,他的课很受同学们喜欢。可是 转眼期中考试,邻系学微积分的兄弟们都轻松获得八九十分,我们天 天拼死拼活研究基米多维奇习题集,仍然大部分在七八十分上下,更 有许多不幸挂彩的兄弟。于是代表们就跟先生反映这种“不公平”, 希望成绩册上能够“开根号乘十”。“那有什么关系呢”,先生笑着 说:“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成绩含金量高,这样的成绩才是真实可信的。” 说实在的,当初痛恨先生的人不少,但一个学期熬下来,慢慢开始体 会到比邻系同学多学了点东西的好处时,先生成为调查表中最受欢迎 的人。五年后毕业调查问卷中,他成了我们班“对你影响最深的老师” 和“最有风度的老师”。十二年过去了,许多同学提起他的名字和他 上课的风采仍然两眼放光。今天,学生“讲三练二考一”的要求被我 拒绝的时候,他们大约和我们当初一样,不能理解教师为什么宁可现 在挨骂,也要坚持他们的教育理念。


力学系的材力考试



  上材力课的李清佐老师很有中式先生的味道,非常彬彬有礼,他 对学生很好但很严格。材力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放倒了一大片,我也 不例外。他说如果期末考好了,可以按照期末成绩算。他是很给人信 任感的。同学们因此啃掉好几本材力习题集。期末的时候,先生表示 考试难度将与平常教学水平相当,我们都因此对高分充满了希望。不 幸的是考试很难,这么难的试题,考得不好的同学当然不在少数,大 家开始谴责先生的试题,先生却说:“拿出去总该让人知道这是清华 力学系的材力试题。”众皆哑然,至此知道还有清华和力学系的脸面 不能丢。



“学魔”



  大约是受老学长们的影响,我们班盛产“学魔”。大大小小的 “学魔”都有共同的特点:异常勤奋和上课争着往前坐。上课时为了 能够占上前排的位置,大家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由于学风太盛,课 外上自习往往很难找到座位,“学魔”们为了能够安心“修炼”常常 用书包占座,然后冲到食堂吃饭。“学魔”还常能发现关灯最晚的教 室。因此他们总是披星戴月地回到宿舍,在一片漆黑中作睡前的准备 活动。久而久之,“学魔”们还真练就了高超的夜行术。他们不仅能 轻松摸黑通过障碍,还能摸黑找东西,实在令我等佩服。走廊的灯比 宿舍一般要晚关半小时到一小时,我们经常在走廊摆着凳子看书、写 作业。水房是不关灯的,当走廊灯灭,大部分人都完成睡前的准备活 动后,总还会有人在那儿看书。有一年春节没回家,同宿舍的“学魔” 三十晚上兴奋地告诉我:“三教灯亮着,外头有好多自行车。”第二 天一早,他就上三教了。


班主任



  我们班的学风和班风很好,除了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 都积极进取外,班主任是大功臣。大一到大三是青年教师殷雅俊当我 们的班主任。在我们眼中,殷老师是一位很有理想和爱国情操的青年 教师,他注意我们成长的每一个细节,经常到我们宿舍和我们交流。 他完全得到我们的信任,我们有任何学业或私人问题都愿意咨询他的 意见。记得我们宿舍的老二那年和相恋四年的女友分手后,一蹶不振。 我们这些光棍兄弟暗中对他采取了保护措施。我这个和他最铁的兄弟, 竟然听到报告说老二主动找殷老师谈心去了。当时心里虽然松了一口 气,但毕竟有些失落。老二不久就没事了。



  大四和大五我们又换了岑章志老师和崔玉玺老师当班主任,他们 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之间的交流平等而且轻松。如今在外地工作 的同学出差返校,总还不忘上老班主任家里看看。

(光明日报 2001年4月18日)


附 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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