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孟凡茂

为庆祝百年校庆，清华大学决定评选“清华校园十大景观”。笔者忽然想起清华历史上曾有过“清华八景”之称，遂查得《清华周刊》中关于“清华八景”的记载。

1917年1月5日《清华周刊》刊登告示，征集“清华八景”题咏。所公布的八景名称是：西园放鹞、东舍听琴，柳荫读书、荷池垂钓，双十烟火、重九菊花，天宝晴雪、佛香夕晖。这则启示还对八个景观作了简要介绍。从这八景的题目看，两两一组，描绘了当时清华学校的四时景观和校园特色。第一组以西园对东舍。西园即近春园遗址，1913年划归清华学校后，学校并未进行校园建筑，还是个宽阔的场所。春天日暖花开，和风拂面，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如《启示》所言，“近春旷廓，放鹞最宜；时届清明，鸢飞戾天”。东舍，当指新建的清华学堂大楼东楼，该楼于1916年9月建成。楼内应该有音乐教室，或者琴室，故学生可演奏和聆听“雅乐”。第二组，“柳荫读书”应是校园内最常见的景观，自不用多说。“荷池垂钓”，荷池在工字厅北面，“泉清而锦鳞可数，阴浓则骄阳退避；清流坐钓，荷香扑鼻”，学生于紧张的学习后发现了这个陶冶性情的所在。第三组，写秋景，双十节与重阳节联袂。双十节即辛亥革命纪念日，也是民国国庆日，学生的庆祝活动包括提灯游行和燃放烟火，作彻夜之欢庆。清华园的菊花，是很要名的，“挺秀色而傲松柏，吐奇艳以光岭梅”。重阳节是赏菊的佳期，“持双螯以赏菊，餐落英而赋诗”。第四组，把校园的景观延展到校外，颇得中国传统园艺设计的借景手法之妙。从校园高处眺望，玉泉山积雪，佛香阁落照，尽收眼底而与校园景观融为一处。想当时天有清空，地无高楼，自可一览无余。我猜想，八景之中，校园建筑提及不多，而更重视学生的学习和娱乐生活，应是学生拟定的。但这次征咏活动学生的反响并不热烈，只有几位同学投稿。后来《清华周刊》选登了几首，其中如骏声所作《双十烟火》：“花发文明种，云蒸烂漫天。年年双十节，烟火忆当年。”

校园景观的推选当有别于公园或旅游城市的同类活动，校园的特色景观，即教师育人，学生求学的场面总是不可少的。这则90多年前的征咏“清华八景”的启示，应对今天的“清华大学十大景观”的评选有所启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