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肖运鸿:歌声中的回忆

2020-10-09 | 来源 肖运鸿(1964届本、1967届硕,电机) |

我1958年进清华电机系,1964年本科毕业,后考取研究生,时逢“文革”,直到1968年研究生毕业分配离开清华园,整整十年。入学后,班上的床铺还未睡热,不到一个月就到了文工团集中。人说“十年寒窗苦”,而我在清华文工团(后称文艺社团)合唱队度过的那些青春时光,就像一支美妙的歌曲,永远在我心头回荡,就让我在那些欢乐美妙的歌声里,追忆我业余歌唱生涯的点滴往事吧。

沙咯

那时清华学生文工团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老队员一见到我,都亲切地叫我“沙咯”,让人心里暖乎乎的。这称呼听起来似乎有点“洋味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西方式的爱称呢,其实它的来历并没有那么浪漫,当然,既然是文工团员的绰号,就会与演出有关了。

我在合唱队里除了独唱外,还参加重唱、小合唱、大合唱的领唱等。有段时间,演出任务较多,记得有天晚上,在明斋广播室里录完音,回宿舍后嗓子有些疼,清晨醒来,竟然说不出话了。后来好一段时间里,嗓子沙哑。我是武汉人,那时普通话说不好,别人问我嗓子怎么了,我就回答“嗓子沙咯”。于是,就有了“沙咯”这个绰号。

嗓子沙咯,暂时无法演唱,就搞起了创作。清华文工团有自编自演的传统,文工团演出的许多节目都是我们自编自演的。当时我负责女声小合唱的排练,就想为她们写首歌。记得我和李熙玉等人坐了公共汽车,大老远从清华园特意赶到天桥,到小茶馆里去听民间艺人演唱大鼓、单弦等曲艺节目。茶馆里坐着的尽是些喝茶的老北京爷们,见几个青年学生来听这玩意,十分好奇,盯着我们看,弄得我们还挺不好意思的。不久,女生小合唱《铁水包》写成了,由李熙玉领唱,在优美的旋律中,带着一股京韵大鼓的刚韧劲儿,正好表达女学生在勤工俭学的劳动中,遇事不慌、舍己救人的精神,效果很不错,《新清华》还专门做了报道。接着,我们又根据豫剧《红娘》中的某些旋律,创作了活泼欢快又有些诙谐的《食堂三姐妹》。

没想到嗓子沙咯,倒让我学习和实践了歌曲的创作,算是坏事变好事吧。后来学校开展学毛选活动,我们又创作和演出了男声小合唱《毛主席语录板》,效果很好,受到同学们的热情欢迎。

大学毕业时,我自编自唱了《告别清华园》,歌中唱道:“我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多少往事心头涌现……”,这也算是那个年代的校园歌曲吧。

乘着歌声的翅膀

我从小就和歌唱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论走到哪里,也不论生活是苦是甜,总有歌声相伴。就拿我进入和离开清华园来说吧,也都与唱歌有关。我是1958年被保送到清华的,除了学习成绩优良(曾在一次武汉中学生数学竞赛中夺魁),大概也与唱歌有关吧。我从小就喜欢唱歌,中学时曾以一首独唱《假如我有两个翅膀》,在全国青少年歌咏比赛中获奖。当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常播放那首歌,歌中唱道:“假如我有两个翅膀,我就要勇敢的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到那……”歌声飞到了朝鲜战场,寄来了最可爱的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来信;歌声飞到前苏联,收到许多前苏联中学生的来信。乘着歌声的翅膀,飞呀,飞呀,飞进了清华园。

当时的清华文工团尤其合唱队,还是有点名气的,每年除了例行的迎新、五一、元旦等演出外,还有不少其他演出任务。记得我刚进文工团,就让我在“教育革命大合唱”中与秦中一和许同鑫一起担任开场的领唱,“太阳一出来红满天,学习劳动花满园……”。在这首合唱队自己创作的、由王家驹指挥的大合唱里,有深受同学们喜爱、一直传唱至今的“周总理来到清华园”。接下来,参加了文工团在天桥剧场和政协礼堂的演出,记得有一场演出时,报幕员把我演唱的歌曲报错了,后来虽然改正过来了,但观众等我把预定的歌曲和返场歌曲唱完后,还非要把刚才报幕员错报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唱完后才让我下台。1959年春天随文工团去上海演出,在上海交大首场演出时,我的演唱效果不如在北京时反应那么强烈,演出结束后情绪有些低落,记得当时的文工团团长曾点去宿舍安慰我,给我鼓气,还买些零食给我吃,就像个大姐姐一样。

1959年夏天随北京市慰问团去长山列岛慰问驻岛部队,让我终身难忘。生平第一次见到辽阔的大海,乘着大兵舰、小快艇、水陆两用坦克等各种各样的舰艇,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飞驰在大大小小的岛屿间,这种经历可不是一般人有机会享受到的。而解放军战士对慰问团演出热情欢迎的程度,更是让人一回想起来就激动不已。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慰问团审查节目时,我们清华合唱队原来准备的歌剧《三月三》因为节目时间太长,没有选上,其中的部分演员--胡汝舜、冯永禄和我改为加入野营团到长岛军训。但到长岛刚参加军训不两天,突然接到通知,让我们立即到慰问团报到,参加慰问团的男声独唱、重唱和小合唱等演出节目。后来听说是团里原男声独唱(北京某艺术院校的)不太理想,当时清华文工团团长曾点任慰问团副团长,就把我从野营团调到了慰问团。

为纪念洗星海,清华合唱队和管弦乐队排练了《黄河大合唱》,并在北京儿童艺术剧院演出。为挑选演唱“黄河颂”“黄河怨”等的人选,团里反复了多次,最后确定由我演唱“黄河颂”,张五球演唱“黄河怨”,张剑和胡汝舜演唱“河边对口曲”。从音色上来说,我属于抒情男高音,要表现《黄河颂》那种浑厚而雄壮的气魄,有一定难度,但既然决定了,我还是尽力完成了演出任务。

在当年的演出曲目中,有两首歌让我难以忘怀。一支是《好久没到这方来》,从我到文工团不久就开始唱,演唱了多年。2001年清华举行90年校庆晚会“腾飞——清华”时,原文工团长郑小筠依然推荐我唱这首歌。想当初选择这支歌曲,除了它那浓郁的四川民歌风格吸引我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四川话与湖北话相近,那时我普通话说不好,大家老拿我这“湖北佬”的口音开玩笑,唱这首歌时就不怕大家笑我咬字不清了!另一首是《唱支山歌给党听》,从开展学雷锋的运动一直唱到我毕业。合唱队还排练了这首歌的大合唱,由我领唱,王乃庆指挥。记得1964年北京市一次汇演时,清华合唱队演唱了这首歌。当时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当最后一句“党的光辉照我心”的歌声渐弱时,剧场里一片寂静,紧接着掌声雷动,观众十分热情,大幕多次开合,我和王乃庆一再谢幕,观众仍然不停地鼓掌,我们只好把曲后半部重复演唱了一遍,这才下台。

在文工团的演出节目中,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还有和我和张剑、许同鑫的男声三重唱。我们演唱的《对山歌》优美诙谐,而那首前苏联影片《恋人曲》的插曲《友谊之歌》,更是受到同学们的热烈欢迎。我们演唱后,这支歌就在校园里传唱开了,在学生宿舍里、楼道里,常常会听到“我们天天在海里找石油,就在劳动中结成好朋友”的歌声,这也算是当时校园里的流行歌曲吧,那些同学大概也算是我们的“粉丝”了!

在母校期间,有一段人生经历让我受惠终身。入清华不久,我和张剑、胡汝舜、张五球、麦木兰等人被清华文工团送到中央音乐学院业余部声乐班进修。那时音乐学院很注重业余音乐教育,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有幸师从两位音乐大师——郭淑珍和蒋英教授,现在不少活跃在我国舞台上的音乐家,都是她们的学生。第一年由郭淑珍教授对我进行一对一的授课,她那时刚从国外学成归来,上课非常认真,每次上课回来,我都要认真练习,否则无法回课。第二年改为蒋英教授,她给我和张剑上课。这位钱学森的夫人,早年曾留学德国,上课要求更加严格。从两位大师那里我学到了不少声乐知识,受益匪浅。当时回到清华,再把学到的知识一对一的传授给其他合唱队队员,记得分配给我的是吴亭莉,林周武等人。

在文艺社团的日子过的快乐而紧张,演出任务比较繁忙,加上去音乐学院进修,还要担任一些社会工作,确实占去了不少时间。但在蒋南翔校长“全面发展”的要求下,我深知作为大学生首先要把功课学好。在学习上我很刻苦,周末和假期很少休息,去音乐学院进修耽误的课程,就在寒暑假补上。大学毕业时,由于学习成绩优秀,获得清华大学优秀毕业生金质奖章,《新清华》对我进行了整版报道,当然文章标题也与唱歌歌有关——《高歌前进》。

研究生的学习开始后,不久随文艺社团大部分团员奔赴延庆参加“四情”运动,那段时间里演出任务也很多。我除独唱外,还和刘西拉排演了表演唱《两个老乡夸工作队》,很受欢迎,但团员们说我俩装扮的不像农村老头儿,太“洋气”了。我们还组成小分队,翻山越岭深入到山区里去演出。一次,演出舞台正对着一座大山,我们在台上正在演出评剧《夺印》片段,我唱着:“我良言苦口将你劝,你是水火不进不愿听……”,突然发现远处漆黑的夜幕里,无数星星闪烁不定,时隐时现,显得美丽而神秘,看得我差点儿走神忘了词。下台后仔细一瞧,原来是对面远远的山坡上许多老乡抽烟袋时发出的点点火星儿。

告别清华园的情景更是记忆犹新,还颇富戏剧性。那是“文革”派性斗争时期,回清华取行李,一进二校门,礼堂前草坪两旁马路上,赫然写着硕大的标语:“揪出414战歌的炮制者!”看得我心惊肉跳。坏了!我也算是谱曲者吧,其实“文革”中我算是个逍遥派,创作此曲,纯属偶然的应景之作。记得是在大礼堂里,一位文工团同学拿着“林副主席”的语录让我谱个曲,不到一小时就完事了!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了“战歌”,用在派性武斗中!这下惹祸啦,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匆忙到宿舍清理行李,穷学生家当不多,也就是一大堆书。没有运输工具,找来一根棍子,一头行李,一头书籍,就这样挑着沉重的担子,踩着大标语的墨迹,黯然惜别了清华园。说来奇怪,那时脑海里突然闪出多次演唱的《挑担茶叶上北京》的旋律:“桑木扁担轻又轻哟,一路春风出洞庭咯……”回首往昔,恍如隔世,衷心祈望:在宁静的清华学堂里,永远再也不要响起那歇斯底里的厮杀和狂野的喊叫声!

岁月如歌

岁月如歌,有悲欢离合,有喜怒哀乐。但不管在什么样的日子里,清华在他学子身心上刻下的深深烙印,终将伴随着他。伴他一起度过苦难岁月,也与他共同分享欢乐时光。

1968年我被分配到沈阳变压器厂。入厂不久就受到批斗,他们说经内查外调,我是清华蒋南翔的大红人,典型的修正主义苗子。在那黑白颠倒的年月里,清华的经历成了罪状。被关在一间又黑又冷的小屋子里,和反革命、右派、走资派一起写检查,交待“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毒害。这倒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仔仔细细像过电影一样,回想起在母校充满歌声的时光,美好的往事和严酷的现实让我百感交集。见我交待不出什么,就让我和一群“牛鬼蛇神”一起,去挖防空洞。在零下20多度冰天雪地的露天下,整整近一年时间,每天挑着更加沉重的担子(这次不是茶叶,也不是书本),上百次地把泥土从十多米深的坑里运到地面。那时爱人左铁钏(原清华舞蹈队队员)在北京工业大学被打成了“反革命”,身怀六甲,每日还要在劳改队里劳动,也不许我去探望。欢乐歌声不再,飞翔翅膀折断,只能在污浊的泥泞里挣扎哀鸣。

艰难的日子终将过去,晴朗的一天终于到来,又可以放声高歌,可以展翅翱翔了。1976年我调回北京,1985年被国家教委派到联邦德国进修,后留在不来梅大学工作,1992年回国。德国可说是个音乐之乡,不少德国人都有较高的音乐修养。到德国不久,我利用业余时间参加了“不来梅交响合唱团”,那是一支具有很高专业水平的合唱团,每年要公演好多场,主要演唱一些西洋古典歌曲。虽然那时学习工作很繁忙,还担任不来梅州中国留德学生与访问学者党组织的负责人,但我每次都准时去参加排练和演出。

1986年初,在一次合唱团演出结束后的聚会上,我即兴演唱了《挑担茶叶上北京》,唱惯西洋古典歌曲的德国朋友们,听到这优美高亢的异国旋律,感到非常新奇和激动,演唱大受欢迎。尤其是合唱团的指挥(是个犹太人)特别欣赏,他当即建议我:开一场中国歌曲的独唱音乐会吧!那时到德国不到一年,德语水平有限,以为听错了,后来身边的德国朋友把指挥的话重复了一遍,证实自己听力没错。我从小喜欢唱歌,但要说开个人独唱音乐会,而且是在德国,那可连想都不敢想。开始,我以为也就是一种赞美之词,夸奖一下而已,没想到德国人办事十分认真,说过的话就要兑现。没过几天他把我介绍给德国音乐协会不来梅分会主席,一位干练的老太太。她二话没说,立即紧锣密鼓张罗起来,很快给我推荐了音乐会的主持人和钢琴伴奏,两位德国友人与我合作得非常愉快,我们一起确定了曲目。我让铁钏在国内收集寄来了钢琴伴奏谱,和德国钢琴师合乐了没几次,他们就选定了演出时间,联系好演出场地,张贴出演出广告。德国人办事效率高,从指挥提出建议,到1986年3月独唱音乐会举行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音乐会在不来梅市中心的一个音乐厅里举行,和德国许多音乐厅一样,演出不用扩音设备,观众听到的是演唱者的本声,需要演唱者具有一定的声乐功底。音乐会开始前,协会会长在致辞中,介绍我是“中国清华大学电机系研究生毕业,同时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习并结业”。音乐会用《挑担茶叶上北京》开场,以评弹《蝶恋花•答李淑一》结束,共十余首带有浓郁中国民族特色的歌曲。演唱每首歌曲前,我指着一张从使馆借来的中国大地图对歌曲作了介绍。演出获得了很大成功,德国听众在每首歌唱完后都报以长久的掌声,我一再鞠躬致谢,多次与伴奏者握手,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最后还用德语演唱了一首舒伯特的《摇篮曲》,后来朋友们告诉我,当我这位中国人用德语演唱他们熟悉的歌曲时,那位协会主席竟然感动得留下了热泪。第二天《不来梅日报》对我的音乐会进行了报道,不来梅广播电台对我进行了采访。他们认为一名中国的工科学者,能够在音乐上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音协还为那场音乐会录了像,虽然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经过反复转录后影像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我一直都珍贵地保存着。

德中友好协会是由一群对中国友好、热爱中国的德国友人组成的民间团体,他们得知我开中国歌曲独唱音乐会的消息后,也开始张罗起来。在1987年春天,由德中友好协会不来梅分会主办,再次演出了一场独唱音乐会。音乐会在不来梅一所教堂里举行,观众来了很多,又高又深的教堂大厅里坐得满满的,也没有用扩音设备。音乐会由不来梅德中友协会长(上图右1)担任主持人,我国著名指挥家杨鸿年的女儿杨燕宜(上图左1)担任钢琴伴奏。她当时在基尔音乐学院进修,1987年在中国驻德使馆举行的春节招待会上,她为我伴奏而结识。那时铁钏也到了德国,在不来梅应用射线技术研究所工作。她是原清华文工团舞蹈队的,那场演出中,当我演唱《赞歌》时,她翩翩起舞,虽然没有合适的服装,穿着中式旗袍跳蒙古舞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但德国观众异常热情,掌声欢呼声一片,演出达到高潮。后来,由不来梅大学组织,在不来梅大学礼堂里举办了第三场独唱音乐会。

音乐没有国界,歌唱让我有机会把中国的民族文化传播到异国他乡。除了几场独唱音乐会外,在德国的七年,我出现在各种联欢和庆祝会上。与此同时,音乐让我们结识了许许多多的德国朋友,在德国期间,我和铁钏每个周末基本上都是在和德国朋友的聚会中度过的,不是去拜访友人,就是请朋友们来家做客,铁钏把每次请客的菜肴都总结成一个固定的菜谱了。在德国七年多的日子,留下了我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忆。

歌声献给母校

1992年初回国后,我和清华老文工团仍然保持密切的联系,常常参加一些老文工团员的聚会和演出活动。记得我和铁钏刚刚回国,在1992年5月一次聚会时,胡锦涛校友和部分清华老文工团员欢聚一堂,共叙友情,放声高歌。

90年代末一些退休的清华老文工团员聚在一起,成立了“清华艺友”。我和张五球等校友参加了筹建工作。在“清华艺友合唱团”成立初期,我担任独唱和领唱。1998年刚成立不久的艺友合唱团,参加了北京市“维格尔杯”中老年合唱节,我们合唱团演出了由郭甲群指挥、我领唱的《下四川》和赵庆珠领唱的《我的祖国》两首大合唱,在众多颇具实力的合唱队的竞赛中,我们的出色表演得到了评委和观众的认可,最后比赛结果:清华艺友合唱队夺得第一名,获得比赛最高奖“青松奖”。事后听说有些听众认为,我们合唱队里肯定有专业人士加入!事实上,那时的“清华艺友合唱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业余合唱队,所有合唱队员都是清华老校友。如果说有些专业背景的话,合唱指挥郭甲群、钢琴伴奏陈期和我,确实都受过专业训练,这得益于当年蒋南翔校长“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我们几个在校时都被选派到中央音乐学院进修学习,具有了一定的专业素养。


2001年清华建校90周年,在校庆晚会上最受欢迎的一个节目是清华历代“歌手”们的联唱,在这个节目里我首先出场,演唱《好久没到这方来》。紧接着学长赵庆珠演唱《见到你们格外亲》……最后歌手们合唱《同桌的你》。校庆前中央电视台对我进行了采访,后在CCTV-3台的“灿烂星空”节目中播出。在节目的标题中称我为“清华工程师摇篮里走出的歌唱家”,实在太夸张了!哪里够得上什么“歌唱家”,在90周年校庆晚会上,主持人说我们是“同学们喜爱的校园歌手”,这个称呼很确切,我喜欢!

2011年4月迎来了清华百年校庆,在校庆晚会上我演唱了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重回清华园》。演唱前我说:“47年前我站在这里,在1964年的毕业晚会上,我演唱了一首自己写的《告别清华园》,感谢母校对我的的培育。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我又重新站在这里,演唱这首《重回清华园》,以表达我对母校的感恩之情!”

2012年清华艺术团举办“清华合唱团成立100周年纪念音乐会”,邀请我参加。这时我才得知,早在清华成立的第二年(1912年),就成立了清华第一个文艺组织——“唱歌团”,清华文艺有着悠久的历史,清华学生文艺社团有着优良的的传统。作为清华老文工团员的代表,我在晚会上演唱了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环顾四周全是陌生而年轻的面孔,看着他们颇具专业水平的表演,感到清华真是人才辈出,祝愿清华文艺永远流传!

近60年的时光过去了,在如歌的岁月里,响彻的是美妙欢乐的主旋律,清华文工团的美好经历将永远伴随我的一生。在这里,用《重回清华园》歌曲中的两段歌词表达我对母校的感激与祝福之情——

时光匆匆五十年,心中常常把你怀念,

今天又回到你身边,往事历历如昨天。

教学楼里灯阑珊,荷花池边青草鲜,啊!

课余放声歌一曲,十年寒窗不觉倦。

无论到海角天边,母校的恩情铭记永远,

无论到海角天边,母校的教诲记心间。

不管艰难攀登,不管风雨磨练,啊!

自强不息多奉献,高歌向前永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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