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阁笔名大解,他首先是个诗人,后来才开始写小说和寓言。无论是写诗歌还是寓言,大解都在追求独创的路上越走越远,如果这些跟读书有那么一些关系的话,大解认为文学以外的书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人物简介:大解,原名解文阁,诗人、作家,1957年生于河北省青龙满族自治县,1979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水利工程系。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其一万六千余行的长诗《悲歌》被评论界称为“东方的创世纪史诗”。主要作品有长诗《悲歌》、《诗歌》,杂文集《傻子语言》等。
●文学书读得最少
诗歌和寓言都讲求想象力和独创性,大解一直认为诗人的能力是天赐的,跟知识和学问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他又认为自己的想象力有限,但非常喜欢独创性。“我的《傻子寓言》《非诗》以及小说《长歌》都是一些探索性的作品,创新检验一个人的创造力。这些也许和读书有一定关系。我喜欢读天文、地理、哲学、美学、宗教类的书,现在看来,文学类的书我读得最少。”
很难相信吧,大解最喜欢阅读的居然是物理学和人类学方面的书籍,从这个方面来看,几乎看不出他是个搞纯文学的人。
“我喜欢物理学著作,比如霍金的《时间简史》、《爱因斯坦文集》等。近当代物理学家对于宇宙的观察和探索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取代了哲学,而近当代哲学家似乎更热衷于方法论,对世界终极思考这个本体论略有忽视。还有人类学著作,人的起源和发展,人的生命属性和现状,人的未来,人的身体史,人类的社会形态等等,这些都是应该了解和关注的。我对中国学者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江村经济》印象较深。”
●每一本书都是作者的积累
大解在大学学的是水利工程,但后来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这与阅读的推动不无关系。
“1973年高中毕业后,我在偏僻的农村老家生活,当时读过《千家诗》,由于没有别的书看,就反复读这本书。后来读到歌德、普希金、莎士比亚、泰戈尔、海涅的作品,当时没有读懂,但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上大学后,我有幸读到清华大学图书馆里的藏书,当时主要阅读一些诗歌方面的作品。就是在大学期间,我接触到朦胧诗,读到最早的几期《今天》杂志,对我的写作具有冲击性。大学毕业后,正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来自西方的文学和美术思潮走在了前头,几乎是潮涌而入。我记得当时的《美术》、《世界美术》、《美术译丛》、《美苑》、《江苏画刊》等杂志,给我不少的滋养。这些都构成了我的精神元素,并贯穿到我后来的写作中。”
大解说,影响他的不止一本书或一个人,而是许多种类的书和许多人。“每一本书的后面都有一个或多个作者,把他们的阅读和积累,通过作品传递给他人。”
大解在读书中体会到了悖论。“现在,我关注最多的是关于心灵和肉体的书。关于心灵,宗教试图给出答案;关于肉体,生命科学在不断地探索。生和死,堵在人生的两端,能够找到出路的人,必将超越自己,也将超越生命。一个人,如果一生只迷恋一本书,就会变得偏狭;而读过了无数本书之后,你会感觉到其中的大部分是垃圾。这真是一个悖论。我也不知道怎样才好。”
“读书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套路。如今的生活节奏太快,由于时间琐碎,读大部头的人在减少。近些年,我的网络阅读量在不断加大,除了新闻、论坛、博客等等,我还喜欢各类图片,读图带给人的便捷和冲击力,超过了文字。尤其是网络微博开通以后,有趣的文字、图片、视频读物等多不胜数。”
●不读书等于放弃人类文化资源
尽管阅读量很大,却并不一定都有用,即便如此,读书的重要性也毋庸置疑。“不读书,必定无知和愚昧。 在文字出现以前,人类通过多种方式进行文化传承,因此传说加入了每个人的创作成分,使口头文学成为不断生长和变化的活体。文字出现以后,文本变成了固定的东西,传说凝固成文字,停止了生长。文字加深了人类的记忆功能,同时使人不通过口腔发音,从倾听改变为视觉阅读,也能获得等量的知识量,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进步。文字改变了人类。因此,不读书的人,等于主动放弃了大量的人类文化资源。被排除在文字阅读外面的人,不能直接获得书面信息,这对非阅读者是个损失。如果你对一个人说,你不读书,你就吃亏了,我想每个人都不愿意吃亏。”
大解并不同意开卷有益:“虽然书籍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好坏规定,但内容上确实存在优劣之分。什么是好书我不敢下定义,但无聊的、暴力的、淫秽的、偏执的、恐怖的、专制的、骗人的……我都不喜欢。除此之外,还有开卷而无益的垃圾书,浪费了多少纸张和树木,浪费了阅读者的时间,甚至造成了误导,真是让人痛心。可能有人会说‘文人相轻’,这是纯粹是外行话。只有文人才更深地了解内情,知道谁在蒙世,谁在骗人”。
(赵丽肖)
转自 河北青年报 2012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