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蕴琦(1962水利)
10月2日清晨6点,大儿子从德胜门外他家开车来工会大楼接上我们老俩口,开始了去山东省蓬莱市湾子口村的寻根问祖之旅。
说来话长:我的祖籍辽宁省盖县(现盖州市),从那里祖坟的墓碑上及早年从我的祖父和父亲处得知,我的辽宁祖先(董成福)是康熙年间,从当时的山东登州府蓬莱县湾子口村跨海,在大连登陆后,北上落户于盖县东赶马河村的。
墓碑是140多年前,祖先董成福的第四代传人董财(卒于1866年)的子孙为其树立的。到我这已经是第九代了。
不久前,我和二儿子、小孙女祖孙三代曾受河南卫视之邀,去被誉为《千古第一村》的江西乐安县流坑村(是一座八百余户四千余人的董氏单姓聚族而居的血缘村落)寻根问祖,从那里得知山东蓬莱董氏与流坑董氏皆系董仲舒后人,我等子孙当然也列其中,这一下子激起了我想回老老家——山东蓬莱湾子口村寻根问祖的强烈愿望。
祖孙三代在流坑村老祖先董仲舒壁像前合影
适逢国庆,大儿子舍弃自己的休假,愿意陪伴我实现这一愿望,老伴不顾自己腿疼之病尚未全癒,也欣然随行。
离开京城开始的一段路程还算顺利,无奈在进入河北泗村前,因大雾弥漫,前方高速路封路,一直等候了近4个小时,直到11点才放行。
我们一行三人,车行707公里,历时13个多小时,直至晚上快8点了,才在黑夜中辗转来到蓬莱湾子口村委会。
事前,我从网上查到了湾子口村委会的电话,通话中结识了村委会房福强书记。他热诚欢迎我们回祖籍寻根,表示随时等候我们的到来。他的话语让我感受到格外的温暖,不像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犹如老朋友和亲人一般。他说道做到,虽适逢国庆假日,又比我们原预计的到达时间晚了3个小时,房书记却依然在村委会办公室耐心地等待我们的到来。
见到祖籍的“父母官”,异常激动和兴奋,几句亲切的交谈,拉近了我们的感情距离,犹如久别重逢的老友。随后,我们一同驱车到蓬莱一家名菜馆,房书记和他的、也是当天来自北京、保定等地的、已等候我们多时的六位朋友们一起,为我们父母子三人接风。满桌的当地海鲜,加上红酒,加上一席人一见如故的侃侃交谈,使我们的一路疲劳顿消。
入夜,我们住进了房书记事先给安排好的“新侨联酒店”,他说这是他朋友开的,坚持不要我们付款。房间很宽超,也很干净,我们爷三个多少年没有合住在一个房间里了。
第二天(10月3日)早餐后,来到村委会办公楼,这是一个挺大的院子,我和老伴、宽儿饶有兴趣地在楼前留影——


终于回到了350多年前老祖先的居住地。村委会楼道很清洁,也很安静。从村委会楼上远望过去,老房子都没有了,映入眼帘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红顶、白墙的民居,显示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和富裕。昨天晚上聚餐时,房书记简要给我们介绍了村里的一些情况,原来湾子口村早已是远近闻名的海参加工地和盛产苹果之乡,每年的产值竟然达到几十亿元。
虽说是在假日里,房书记工作依然很忙,他一边忙于处理村中事务,一边电话邀请他已事先过话的几位董氏家族的老人来村委会和我们交流董氏家族的往昔历史。
房书记的办公室充满了文化气息。我们在等待董氏家族人来的空隙,和房书记合影留念。
过了不长时间,先后来了三拨董氏族人。我一一记下了他们的名字:董长华、董长礼、董嘉起、董泰琪……他们带着各自的家谱,一见如故地和我们亲切交谈,其情其景令我们终生难忘。通过交谈,我们了解到,当年湾子口村董氏家族的祖先,依居住地分别位于当时当地的一座大桥的东、西两侧,而有“东董”与“西董”之别,二者统称“大桥董”,同属湾子口村。如今全村1200多户居民中,还有74户董姓。我们兴奋地、充满期待地、仔细地翻阅他们带来的家谱,结果与我们盖县东赶马河董家的家谱既有相同之处,又大多不完全相同,可能是我的祖辈离开湾子口自闯关东时,没能带上完整的家谱资料,而另辟它径了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都属于“蓬莱大桥董”。这次,看到他们几经重修的家谱,犹如见到我们的老祖先一样,引起我们无限联想……他们说,原本湾子口村建有董家祠堂,家谱、祖先牌位……应有尽有,遗憾的是“文革”破“四旧”时被砸乱了,其损失无可挽回……




我们用从北京带来的各式京城特产小食品招待他们,向他们讲述我从上两辈老人那里听说来的家族往事。他们告诉我们,这几年先后有人从东北以及其他地方打电话或亲自跑来寻根问祖。看来,随着生活的改善,人们有兴致和条件来寻根问祖续家谱了;我们从中也知道了湾子口村这些年的巨大变化:发展了,富裕了,文明了……
分别时非常高兴地与新识的祖籍董氏族人合影留念。


看着房书记忙碌的样子(今天村里还有一家办喜事的,要摆150桌酒席),我们不愿意再耽误他更多的时间。10时半我们起身告别,房书记特地送给我们一纸箱海蟹,我们再三推辞,但他真诚地说:“这是你老家的特产,你不能不拿。”

我和房书记在村委会前合影。房书记不到50岁,他的爷爷是从附近的莱阳到湾子口村落户的,是村里的独姓,而他的母亲姓董,说不定也是“大桥董”的后人呢。这些年在房书记的带领和操持下,村里的自营经济发展迅速,精神文明建设也取得很大进步,网上可以查到很多相关报道和介绍。临行前,他真诚的对我说:“你们一定要再来。”——是的,我会让我辽宁的亲人们再来的。
离开村委会,我们恰巧见到正在筹办婚庆、今日要举行婚礼的宏大场面——

询问房书记得知:一般家庭要摆100多桌,最多有人摆了300桌,而且都是同时开席,不是流水席;随礼一般200至600元,至亲就不好说多少了。头一天晚上吃一顿,是准备随礼的人和他们的长辈,第二天正式婚礼,随礼人的长辈就不来了,女方家只有送亲的人来。第三天女方家要再办一次酒席,主要是女方的亲属和好友参加。
一二百桌酒席同时开,没有个大院是不行的。看来,家家都有实力,否则如此规模的喜事也办不成。
我和儿子没游览过驰名中外的中国古代四大名楼之一的蓬莱阁,本想去看看,但为了当天赶回北京,我们决定不去了,只是在城里开车巡游了一番。——一座很不错、很清洁的旅游小城——

我们上午近十一点钟离开蓬莱,沿途休息了三次,并吃了顿午餐。
一路车辆很少,车速一般保持的在每小时120公里。


车过黄河大桥
遗憾的是,到进入北京城区之前的检查站时,因外地车要接受检查,三股车道并一股道,耽误了一个小时左右,晚上8点多钟才回到家里。707公里,走了9个小时。想到大儿子两天之中,开车行驶(包括等候时间)23个小时,车行1400多公里,其劳累不言而喻,为了满足老爸的寻根问祖的愿望,其孝敬之情令我和老伴十分欣慰和感动。
我将永远铭记回归300多年前故乡的问祖之旅。
年代相隔越久远,宗族的亲情味才越浓,越醇。我会一直感受她的温暖和激励!
董蕴琦写就于2013年10月7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