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涂泽伟:厚德载物,慈善助学

2017-03-10 | 涂泽伟(1967水利) |

——清华毕业50周年献给母校

我这一生活了七十多岁,体制内工作37年,体制外工作13年。悠悠岁月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做慈善事业——从2004年开始我受聘于滋根基金会做义工。

尽管人类文明进入21世纪,但在山区,边远的农村,由于生存资源的匮乏或者自然灾害,由于父母外出打工或者家庭成员长期病痛,由于父母离异或死亡,凡此种种,都有不少的儿童难于上学读书。他们就是我依据《中国滋根乡村教育与发展促进会》(简称“滋根基金会”)的章程遴选的无偿资助的对象。十余年期间我借助于教育部门,通过学校平台资助了大邑、旺苍等八个县市,一百余所学校,上万名学生(人次)。

在政府没有实施“两免一补”的2009年之前补助他们的上学费用,在政府实施“两免一补”之后补助他们生活费用。十余年的资助,学生是受益者、学校是受益者、家长是受益者,然而我认为我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我的心灵再一次得到了净化。

涂泽伟与爱人汪其棣在大邑看望受资助的陈科等同学

彭州的肖氏两姐妹没有了父母、没有了爷爷,连招上门的继爷爷也去世了,婆婆也死了。家是村上修的四壁漏风的土房,悬吊着的灯泡上布满了蜘蛛网,冬天没有棉被更没有棉衣,裹着衣服蜷缩在床上过夜,食物靠邻居帮助过日子。基金会资助她们上学读书,我家对她们的生活也给与一定的资助。看到她们一天天长大,姐姐参加了工作,看到她们的笑脸了,我有一种这是上帝在让我赎罪的感觉。

看到那些或者是背着书包不能进学校,或者是在学校大口大口地吃着咸菜拌饭;看到在捐助会上家长带着那些无奈含羞然而怀着渴望心情的大眼睛排队在那里,是同情是心酸,同时更感到是一种是责任。微薄的资助或许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是我们的一种期盼。

我九三学社的同仁、政协的朋友、同事和亲戚看到基金会的成效和诚信,被我裹挟进来聚集在基金会的周围,实施一对一的资助,我组织了三十多人的自愿者队伍。他们有的由资助对象变成了认养的干儿子,有的接资助对象来成都看病,有的春节去和资助者家庭团聚,社会上爱心人士心总是慈善的。在自愿者的座谈会上,他们都在“炫耀”自己的资助对象,大家共同的感受是:释放爱心的感觉就是资助别人犹如资助了自己。

2008年汶川5.12特大地震后,我开车到地震中心,基金会资助的龙门山小学。看到的是幢幢校舍倒塌的惨景,听到的是校长连夜冒雨把500多名老师学生带出山区的英雄故事。这样的精彩是学校没有的教材,但它比书本上的知识更能警悟人生。我们送帐篷、送消毒液、送水处理设备,老师和同学们的激动与感激让我显得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是在人性的驱使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几个月的地震救灾的幕幕场景一直萦绕着我的心灵。

我每到一个学校几乎都要邀请受助学生和老师们一起座谈。我的开场白总是:我们不谈感谢,也不要怨恨父母,只说未来。我认为金钱和物资的资助是重要的,但是精神上的资助是必不可少的。我不愿意“基金会”、“资助”、“感谢”这些名片成为他们的话题,我更愿意成为他们的朋友,与他们谈心交心,鼓励他们,希望山窝窝里能飞出金凤凰。我给学校老师讲“应试教育的思考”、“优秀学生是教育出来的”,力图扩展老师们的视野;给学生们讲“昨天、今天和明天”,试图开发他们的智商,培育他们的情商,锤炼他们的逆商。老师们喜欢我这个叔叔,学生们喜欢我这个爷爷,大家都喜欢我这个朋友,我感到自慰。

十多年来,我驾驶着北京现代越野,到农村,到山区,到学校,到学生的家中,不管是助学资助,也不管是地震救援,以及后来资助的“爱的书库”阅读项目。我忙碌着,辛苦着,但是我收获着,幸福着,我无怨无悔,我庆幸有这样美好的退休人生。

清华大学水动七一班毕业生、滋根基金会四川联络员 涂泽伟

2017年元月22日


相关新闻